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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有部份是剛剛跑掉的那個傢伙吃掉的,」白蘄望向走廊盡頭的黑暗處,「
不過剩下的就是那個正主兒給收去了。」

「喂,阿墨,」阿輝湊到洗墨身邊低聲說話,「你帶的這小孩什麼來頭?一副神
氣兮兮的模樣。」

「他可以當我們祖宗了當然神氣,」洗墨也跟著悄聲回答,「不要看他這模樣,
年紀是用百年當基準計算的。」

「要我是你們祖宗早被你們兩個氣死了。」白蘄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那模樣
有說不出的可愛。

「洗墨就不說了,你啊,」白蘄上下的打量了阿輝一下,「這樣的體質沒成唐僧
肉算是你運氣好,有抽菸是嗎?誰教你要抽的?」

「呃…是以前的一個道士師傅。」雖然對一個身量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必恭必敬
這件事讓阿輝有點疑慮,但是也不敢有所不敬。

「那傢伙算有點小聰明,讓你抽菸壞你的淨身,雖然有點小災小難,可如果只想
當個人,一點代價還是必須的,」白蘄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糖果打開來丟進嘴裡,
接著說,「不過,壞了淨身還可以這樣追妖趕魔的……哼哼。」

最後那兩聲哼讓阿輝也抖了兩下,當年那師傅可是有名的修行者,在這小孩嘴裡
就成了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傢伙。

「阿輝啊,你的來歷連我都只能看點眉角,要是哪天有人可以看出你的來頭,那
可是真正的人物,小心、慎防啊。」當年的那師傅一邊慈愛的拍他的頭,一邊留
下這句話。

小個子祖宗的,他該不會真的知道自己什麼來頭吧?

「算了,跟你這腦子不靈光的說什麼也沒用,」白蘄穿過阿輝跟洗墨中間往前走,
「就讓我看看是那來不長眼的東西,敢搶我手下要收的人。」

白蘄話音才落,一個嬌嫩的女聲就在走廊裡響了起來。

「找我嗎?」

只見玉明慢慢從走廊盡頭的黑暗裡走出,跟剛剛與游可雅說話時不一樣;脖子上
套著一條勒進肉裡的繩子,上衣大大的敞開著,蒼白青灰的皮膚可以看見黑褐色
的斑點。

當她每靠近一點,洗墨三人就感覺到一陣陣無形的壓力不停的加重,隨著重力越
來越大,一種平靜渴睡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幹,她降乩了,」阿輝二話不說的往洗墨臉上揮去一拳,「不要睡!」

「靠!」洗墨抵抗睡意已經用盡了全副精神,被阿輝這麼一拳貓下來,瞬間火氣
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去你的我也不想睡!你貓我做什麼!」說著提起腳就踹了
過去。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打了起來,直到玉明走到了眼前才警覺的停下來。

「這裡的孩子們,是我的子民,」玉明帶著淺淺的笑容,半瞇的雙眼有種慵懶愉
悅的感覺,「我帶領著他們到達平穩的死後世界,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妳說那些自殺的人是妳的子民?」白蘄冷笑,「他們是我們的罪人,理應受到
懲罰跟磨難,贖清他們的罪過。」

「罪?」玉明略帶疑惑的歪頭,「這些孩子們,有什麼罪呢?」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傷害了自己的身體,拋棄了父母給予的生命,他們的罪過
必須用死後的苦難來償還,」白蘄豎起小小的指頭指向玉明,「妳沒有資格擅自
帶走他們。」

「為何呢?他們決定了自己的命運,選擇了自己的道路,我給予他們平靜、安穩,」
玉明輕輕的撫上看上去嬌嫩小巧的胸口,「這孩子有遠古以前,祀奉我的祭司血
統,她在這異地喚醒了我,就是希望我給予她的靈魂永遠的平穩。」

「既然如此,為何其他孩子不能得到我的祝福呢?」玉明伸手回指白蘄,「你們
這些殘忍的行刑者,為了你們所謂的罪而打算給予我的子民可怕的折磨,你們才
是罪惡的。」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白蘄拿出那只形狀有點歪斜的土牛鈴,「既然如此,
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白蘄手中的土牛鈴開始響起喀啦、喀啦的響聲,原本安靜的醫院裡,四處
開始出現悲泣、痛哭、哀號等等的聲音。

「我的…我的孩子們,」玉明驚慌的張望,怒目看向白蘄,「你!」

「這裡不是妳的帝國,」白蘄手中的土牛鈴化成白光往玉明射去,「給我滾回去!」

白光射穿了玉明的胸口,玉明的身影在劇痛的尖叫聲中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四周
的哭號也安靜了下來。

「嘖,跑掉了,」白蘄收起牛鈴,看向身後兩個像是剛從水裡被撈起來的年輕人,
「你們怎麼樣了?」

「還…還好…」洗墨一身冷汗浸濕了身上的衣服,阿輝也差不到哪裡去。

「幹,」阿輝用手臂抹去額上的汗水,「要不是老子膀胱夠力,尿就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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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