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要說洗墨跟著伯祖生活裡,所學到除了畫畫以外最大的經驗是什麼的話。

就是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別的不說(也沒有別的),就說重衣吧。

生氣砸院子也就罷了,傷心的時候砸假山、難過的時候砸院牆、不爽的時候掃涼
棚、鬧脾氣的時候也要在水池邊砸出個自然災害院景來。

就連跟伯祖鬥嘴做小女孩嬌態,扭腰跺足(尾…)轉頭嬌羞奔走,還會震掉屋上
兩塊瓦下來。

院子不是妳修的,倒是砸的一點不手軟啊。

這造成了洗墨未來對女人(或者雌性生物)有著莫大寬容以及耐心的原因之一。

「意見是沒有的,但是我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被踢?」洗墨非常虛心的求教。

「我就是不爽,」琪雅再次宣告原因,一指比上洗墨的鼻子,「把手剁給我!」

琪雅突如其來的動作原本就引起了周圍同學的注意,但是大家一聽琪雅的話,立
刻就默契的笑了起來。

高職三年,就算洗墨從來不在課業、比賽上出頭,可是實力如何大家都是會看到
的,雖然不解為何洗墨不好好的發揮實力,但也沒人問,只是有些人隱隱的覺得
心中不太舒服,覺得洗墨自恃甚高,瞧不起其他人。

直到一天素描老師看到洗墨又交上完成度只有七八成的圖,氣得對著他說,「當
心你的手,小心哪一天就被剁下來換了。」

洗墨那時還楞楞的回,「左手可以嗎?右手吃飯比較方便。」把素描老師氣得一
個不輕,好一陣子上課都不想理他。

那之後只要有人繪圖上有所瓶頸就會開玩笑著對洗墨說,「洗墨,手剁給我吧。」

「妳當拍電影啊,要剁就剁的。」洗墨拍開琪雅的手,無視她的吐舌鬼臉轉身繼
續工作。

時間就在喧鬧中過去了,洗墨除了偶爾送餐的時候跟同學搭上幾句,其餘的時候
都在店內不停地奔走忙碌著,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洗墨,你什麼時候下班呀?」游可雅輕扯洗墨的衣袖,小貓兒般水潤潤的眼睛
直瞅著洗墨看。

「你們散會我就下班了。」洗墨淡淡地回答,轉身又繼續忙,根本就沒看到游可
雅那帶著些微幽怨的眼神。

比起游可雅,洗墨注意到的是另外一個整晚都有點鬱鬱寡歡的同學,趁著收拾桌
面的機會搭了幾句,也只是被客套微笑給帶了過去,因為交情不深,所以洗墨也
沒有追問。

這個同學會開到了店家要關門了才散會,時間雖然已經近半夜了,但幾個意猶未
盡的同學準備再找個地方繼續,洗墨拒絕了游可雅的邀約,跨上摩托車準備離開
時突然後座一沉,轉頭一看,就看到琪雅咧開嘴角露出白牙。

「帥哥,載我一程吧,」琪雅雙手搭上洗墨的肩膀,討好的捏了幾下,「你忍心
讓無辜可愛的清純美少女大半夜的獨自回家嗎?」

「…安全帽呢?」洗墨嘆口氣,看到琪雅得意的拿出安全帽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就知道這人是有預謀的。

「琪雅!」遠遠的傳來游可雅有點急切的呼喚,「妳不是要一起去嗎?」

「不去了,拜拜。」琪雅半轉頭喊回去,回身湊到洗墨的耳邊說,「快走快走,
不然她真的要過來拉我下車了。」

洗墨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發了車、一催油門就轉出了停車場,眼角餘光還可
以看見游可雅不滿的跺腳模樣。

「妳是跟她有仇啊?」洗墨記得琪雅跟游可雅以前交情平平,沒什麼交惡的樣子,
「幹嘛讓她不高興?」

「因為我高興,」琪雅笑了下,敲敲洗墨的安全帽,「男人啊,腦袋要靈通點,
知道嗎?」

洗墨決定閉嘴,省得吃了一嘴風還讓她取笑。

興許是半夜了,路上洗墨經過了一個道路臨檢沒被攔下,第二個就被叫停下了。

一個身材高挑、剪著俐落短髮還穿著便服的女警朝著他們走了過來,若不是她腰
際的褲頭上別著警徽,那穿著兩吋高長靴走路還俐落大方的樣子,洗墨可能會以
為她是個脂粉未施的模特兒。

女警在洗墨車前停下,伸手勾勾手指,「行照駕照。」

洗墨掏出了證件遞過去,女警一邊紀錄一邊問,「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晃?」

「因為我們參加同學會,剛剛才散會,現在要回去了。」洗墨笑著說,他常常打
工到半夜經過道路臨檢,也被攔過幾次,有了經驗就不太緊張,反而是琪雅,那
有點畏縮的樣子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嗯嗯,」女警點點頭,把證件還給洗墨,「走吧,騎車慢點。」

洗墨道了謝,慢慢的發動車子走了。

「用男,」一名穿著制服的中年警察朝女警走了過來,「我剛剛問過了,這附近
挺安靜的。」

「謝謝你,沈叔。」跟沈叔走到路燈較照不到的地方,女警拿出菸來遞給他一根
點上,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用男啊,妳說這是怎麼回事呢?」沈叔噴吐著白霧,一臉的沉重,「一個禮拜
就比平均多了五十起…」

「不知道,但,也只能提防著了。」被叫做用男的女警原本低頭吸煙,不知道是
怎麼了,突然的抬起頭來。

只見對面正在施工的大樓頂邊上站著一個人,用男的瞳孔一縮,拔腿狂奔。

「喂!不要跳!」

用男的狂吼像是起跑的槍聲一樣,那人隨即往前一倒,直直的朝下墜落…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鳳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