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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墨原本念的是偏遠山上的國中,國中小學混在一個學校,總人數不超過二十人,
唸完國一後,學校就被廢校,學生們被編入市區內新開的學校。

因為距離比以前遠了一些,洗墨每天都得一大早起床騎腳踏車去學校,讓重衣心
疼的直搖頭,常常拿一堆補品來讓洗墨吃,有次還抓了一隻火眼金睛還直吐火的
白色大老鼠來。

「這火金鼠吃了對眼睛最好了。」掐著火金鼠的後頸,重衣自信滿滿的昂頭,洗
墨跟伯祖卻看著那隻吱吱亂叫不停掙扎的老鼠冒汗。

這老鼠不算那鐵鞭般亂甩的尾巴,最少有一公尺長吧!還有那不停從尖利的牙縫
中噴出來的火焰,跟惡狠狠的眼神,這是老鼠嗎?!

「重衣,是藥三分毒,補的太多對身體也不好,這老鼠…就算了吧。」伯祖小心
翼翼的說,盡量不要去刺激到重衣。

「喔,說的也是。」重衣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一張口就把那隻火金鼠給吞了。

她一口就把一公尺大的老鼠吞了!她吞了她吞了她吞了她吞了她吞了她吞了!

洗墨看著重衣像吸麵條一樣把在嘴外的尾巴吸進嘴裡,嚼個幾下後吞下,有種連
驚訝都沒辦法反應出來的空白感。

偷偷地看向伯祖,發現伯祖的表情淡定到幾乎可以算是毫無反應,看來早就習慣
這樣的畫面。

這就表示自己以後也會看這個畫面看到習慣嗎?洗墨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天洗墨睡遲了,出門的時候已經比平時晚了許多,踩著腳踏車在路上狂飆,還
有一半路程的時候,眼角瞄到了一個同樣跑得氣喘吁吁的的女同學。

想也不想的緊急煞車,尖銳的煞車聲惹來那女同學的視線,洗墨轉頭朝她喊:「
上車,快點。」

女同學喘著氣呆楞了兩秒,才回過神來,急忙坐上洗墨的後座,卻不知道雙手該
抓在哪裡,洗墨一把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就開始踩踏板。

「抓好了!」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剛開始速度快不起來,洗墨奮力的踩了幾下踏
板,腳踏車才慢慢的加速。

全力衝刺到了學校,洗墨才剛在停車蓬旁停下,鐘聲恰好響起。

「哈哈哈哈,沒有遲到。」洗墨喘著氣大笑了幾聲,好一會兒才發現腰上環著一雙
白嫩的手臂。

洗墨轉頭一看,那女同學半身靠在他背上,看他轉頭看她,才紅著臉鬆開手跳下
腳踏車。

「謝…謝謝。」女同學手足無措的道了謝,還站在旁邊看著洗墨把車停好,一副
欲言又止的模樣。

洗墨背起書包,疑惑的看她,「還有什麼事嗎?」

女同學被洗墨一問,像是被驚嚇一樣的抖了一下,「沒…沒有事了,謝謝。」說完,
轉頭就匆匆的跑了。

「?」

洗墨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當作生活中的小插曲,而且過了一陣子,
發生了影響他的生活更大的事情。

他的能力暴走了。

國二的學期結束,才進入暑假兩天,畫物成形的能力像是突然被打開的水閘一樣
爆發出來。

只要是經過他手中所書寫出來的字、畫,無一例外的全數暴走。

圖畫裡跑出來的還好抓,糟糕的是他平常的作業跟筆記裡頭寫的字,一個個的爬
起來又跑又跳,還蓋起城牆兩邊對壘起來。

原子筆寫出來的墨水字對上鉛筆字,兩邊還各自抓了對方的姬與妃,一邊派出國
文一邊派出英文做外交,數學則被拿來做武器。

只見這邊一個兵拿5架在馬上就成了馬車,那邊一個卒把4拉長成了長槍,將跟帥
你扯我我踢你的打得不可開交…

伯祖雖然同情但也莫可奈何,因為這是洗墨的天賦大幅成長時,過多的能力滿溢
出來,除非停止成長或者洗墨學會了如何控制,否則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但是並不是暫時不寫不畫任何東西就沒事,洗墨每天還是得用毛筆抄上十張紙的
文章,否則能力會過於集中在某一個部份,造成更巨大的實體化。

拿著國文課本抄書,洗墨拍掉一隻「鳥」卻沾上一手的墨汁,只覺得欲哭無淚。


這天下午,地面上被烤熱的空氣不停的蒸騰著,洗墨一早就寫了兩卷宣紙,飯後
又寫了半卷,讓暑熱蒸的頭昏眼花,拿了條毛巾被就躺在廊下的青石地板上。

青石地板因為洗墨跟伯祖時常輪流打掃擦地,所以乾淨的發亮,皮膚接觸到冰涼
的地板,洗墨滿足伸了下懶腰。

蟬鳴在院子裡不停的迴響著,偶爾吹來一陣溫熱的風,帶動了風鈴響起清脆的聲
音,還有池塘裡那尾豔紅金魚冒出的水泡聲。

時間似乎就這樣停住了,原本只是望著天空發呆、什麼也不想的洗墨,腦筋慢慢
昏沉了起來。

半睡半醒之間,聽見伯祖叫自己的聲音,聲音似乎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是全身
懶洋洋的,連睜開眼回答的力氣都沒有。

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有雙結實有力的手臂托著自己,走進屋裡,隱約可以嗅到
一點焚香的味道。

那人走路時的搖晃,讓洗墨有種舒適的催眠感,原本想看看是誰的眼睛只瞄到一
點黑影就又閉上。

然後,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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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