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亞是個很普通的戰士,一身的鎧甲,防禦不太行,但是在普通團裡面坦坦怪還沒有問題,總是一個人解任務,因為藥水錢的消耗頗大,所以也算不上富有。
 
身為一個戰士,或許席亞留在老家的農莊內還比較有前途,至少可以平穩的過完一生。
 
可是在這個大家都過得不太好的年代裡,有時候家裡少一個小孩會是少一個不小的負擔。
 
10歲那年,當父親不安的捏著從來沒有飽滿過的錢包請來個半退休的戰士師傅,請求他帶走一個孩子的時候,席亞自己站了出來。
 
「請不要跟我的父親收學費,我會自己賺錢給你。」席亞的聲音很小,因為她已經有三天都只喝一小碗水,但是她知道戰士師傅聽見了,於是戰士師傅收養了她。
 
比起以後可以在農事上的勞力有所貢獻的哥哥和弟弟,她這個唯一的女孩離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戰士師傅事後卻跟她感嘆,「我以為妳是個男孩。」
 
身為一名女性,在肉體的修練上是有極限的,所以女性大部分會選擇法系的職業,但是跟兄弟們站在一起,每個都又黑又乾的,那裡分得出男女。
 
聽師傅這麼說,席亞只是聳聳肩,繼續拿師傅的啞鈴練習跟暗月馬戲團的小丑學來的拋瓶子;不過之後卻被師傅狠念了一頓,因為她砸壞了地板。
 
「妳有一點女孩子樣好不好,」師傅一邊修地板一邊念,「至少興趣是個刺繡或者唱歌什麼的啊。」
 
是說,戰士要會刺繡做什麼啊?怒吼比唱歌還實用些吧。
 
雖然她是女的,但是師傅對她的訓練並沒有減輕,每天早上從揮木刀100下開始,到晚上睡前的100下仰臥起坐,一點都沒有折扣的要求席亞。
 
剛開始半年,席亞只要沾上床就是昏睡的狀態,據說有一次半夜地震,師傅扛著她衝出屋子,她的眼皮連張一下都沒有。
 
漸漸習慣戰士的訓練後,閒暇時,席亞會到暴風城裡打工,一個小孩能夠做的很有限,但是她在旅館找到一份侍者的工作,勉強可以讓她支付學費。
 
師傅總是關注著她,每天都會拿藥酒替她推拿手腳上的瘀傷,嘴硬的說要是留下病根會長不大,吃飯時總是將比較大份的給她,還擔心她營養不良,隔三岔五的就出去打隻山豬回來加菜。
 
比起家鄉總是將注意力放在兄弟們身上的父母,她比較想叫師傅為父親。
 
16歲那年,她跟師傅開口說想開始跟冒險者公會接任務,師傅只是默默的拿出一套保養得很好的半舊鎧甲及一把雙手斧。
 
「這是我年輕時穿的,拿去用吧。」師傅說,「去外頭要小心,尤其小心男人,可別抱個娃娃哭哭啼啼的跑回來找我。」
 
「我不會,」席亞啼笑皆非,「我賺錢要養你呢,哪裡有精神多養個娃娃。」
 
「去,誰要個丫頭片子養,」師傅紅了眼眶,佯怒的揮手,「快走快走,別留在這裡礙眼。」
 
「好好,我走了。」席亞背起雙手斧,提起行囊往外走,「不要太想我了。」
 
「誰想妳,」師傅氣得跳腳,「想妳做什麼,出去就少給我回來。」
 
「好,我不回來可以吧。」席亞無奈的說。
 
「誰準妳不回來,」師傅更怒了,「敢不回來給我試試,看我修不修理妳。」
 
唉,老人家,比女人還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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